第1923章 审讯周明-《参加前女友婚礼,现场逮捕新郎官》

    刑侦支队审讯室的灯光冷得像冰,周明坐在金属审讯椅上,双手被手铐牢牢锁在扶手上。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黑色外套,领口还沾着餐馆的油污,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神却带着一丝刻意的倔犟——刚被押进来时,他还在走廊里嚷嚷“你们抓错人了”,此刻面对审讯桌后的张辉,这份倔强里藏着掩不住的慌乱,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摩挲,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张辉翻开面前的卷宗,指尖在“沾血砖块检测报告”上轻轻敲了敲,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周明,姓名、年龄、职业,还有 6天前晚上 8点到凌晨 2点,你在哪里、做了什么,不用我再重复吧?”

    周明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头往一侧偏了偏,避开张辉的目光,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我叫周明,42岁,开‘川味小馆’的。那天晚上我在餐馆算账,算到 10点就回家了,跟李胜利的事没关系,你们别冤枉我……”他的肩膀微微颤抖,说“没关系”时,声音明显弱了下去,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审讯室的墙角,像是在逃避什么。

    “在餐馆算账?”张辉拿起一张照片,推到周明眼前,画面里是拆迁工地建筑垃圾堆里的黑色工具包,上面“川味”两个字清晰可见,“这是李胜利失踪时携带的工具包,经他妻子确认,上面的‘川味’刺绣是你餐馆的标志,技术科在包带和拉链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周明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刚才还强撑的镇定瞬间垮了一半。他盯着照片里的工具包,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色从苍白慢慢变成铁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滴在审讯记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我就是之前帮李胜利修过厨房设备,碰过他的工具包,指纹可能那时候留下的,这不能证明我杀了他!”他突然拔高声音,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但攥紧裤子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紧张,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帮他修厨房设备?”张辉拿出第二份证据——赵刚的证言笔录,“你发小赵刚说,6天前晚上 8点多,你去了他负责的拆迁工地,说‘要拿点东西’,之后你就带着砖块和李胜利去了排水渠方向。你拿的‘东西’,就是用来砸伤李胜利的砖块吧?”

    周明的哭声突然爆发出来,他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传出来:“不是的!我就是去工地找赵刚喝酒,没拿什么砖块!赵刚记错了,他肯定记错了!”他的哭声里带着绝望,却不敢抬头看张辉,仿佛只要不承认,就能推翻这些证据。

    张辉没有急着追问,而是拿出第三份证据——褐色棉质工装外套的照片:“在你餐馆厨房储物柜里找到的这件外套,纤维成分与排水渠现场发现的褐色粗纤维完全一致,外套袖口还有少量未清洗干净的暗红色痕迹,经检测是李胜利的血迹。你说你没杀他,那他的血迹怎么会在你衣服上?”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刺破了周明最后的伪装。他的哭声突然停了,双手从脸上放下,眼睛通红,布满血丝,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悔恨。“我错了……我不该杀他……是他逼我的……”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摇晃,手铐在扶手上撞出“哐哐”的响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张辉递给周明一张纸巾,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些,才缓缓开口:“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清楚,包括你为什么杀他,怎么骗他去拆迁工地,怎么砸伤他、勒死他,之后又怎么抛尸的。现在坦白,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别想着隐瞒,所有证据我们都掌握了。”

    周明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我欠李胜利三个月工资,一共 1.5万,他天天跟我要,我这餐馆这两年生意不好,根本没钱给他。前阵子他说‘再不发工资,就去劳动部门举报我,还要去市场监管局告我,说我餐馆卫生不合格’,我知道他说到做到,要是真被举报了,我这餐馆肯定要被查封,我一家人就没活路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我就想,不如找个办法让他闭嘴。我知道他是个实在人,只要说有活干、能结工资,他肯定会去。6天前下午,我给他打电话,说‘郊区分店排烟设备坏了,你去修一下,修完我给你结 5000块,剩下的以后再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根本没有郊区分店吧?”张辉追问,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

    周明点点头,声音更低了:“没有,就是骗他的。我跟他说晚上 8点在拆迁工地见面,那里偏,没什么人,方便动手。晚上 7点多,我先去工地找赵刚,说‘拿点东西’,其实就是想找块砖块,赵刚没多问就让我进去了,我在工地角落里捡了块结实的红砖,藏在衣服里,然后就在工地等李胜利。”

    “他到了之后,你们发生了什么?”张辉继续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沉重。

    周明的身体又开始发抖,像是在回忆当时恐怖的场景:“晚上 8点左右,李胜利背着工具包来了,问我‘排烟设备在哪’,我跟他说‘在工地后面,跟我来’。走到工地西侧的建筑垃圾堆旁,我趁他不注意,从背后拿起砖块,对着他的头砸了下去。他‘啊’了一声,就倒在地上,头上流了好多血。”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怕他没死,又砸了一下,他躺在地上不动了。我当时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半天,才想起把他的工具包打开,拿走里面的扳手、螺丝刀,扔在工地的垃圾堆里,然后把他的尸体拖到我的面包车上——我怕他的工具留下我的指纹,也怕别人通过工具认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