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食乐相和(1)-《九品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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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平时排演的时候,比玉的消失之举完全正常。但在今天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作为乐舞的总教习,竟然撒手不管,不知去向。这让舒晏和小默既纳闷又觉得意外,生气之余,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随他去了。
此舞中的两名舞伎均是女子——由于遵循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一般不能男女同场起舞,司马相如也是一名女子装扮的。
哀怨本是此曲的主调。两名舞伎先是演绎了相如和文君相识到相约私奔,然后两人因生活穷困而当垆卖酒,最后相如离开,文君成为弃妇,作诗独自哀怨。原词到此结束。但是碍于今天的场合,舒晏将情节作了修改。在后面又添加了一场——司马相如见信悔悟,两个人重归于好。
因为有女扮男装,引起了小默的好奇,渐渐入戏。在曲中唱到“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一句时,小默突然半自言自语地道:“男人都是用情不专的吗?”
“怎么能这么说呢,世上专一的男人多的是。”
“不见得吧。自古至今,各种曲词、民间传说,都是痴情女子负心郎,你能举出几个反面的?”
“这个……”古来典故,用情专一的男人实在是举不出几个,就连《诗经》之中,一抓一大把的也都是弃妇怨诗。舒晏初被问住,怔了一会儿又道,“那是因为专情的男人不懂风流,感情生活平淡得很,自然就没什么轶事可供流传;而多情男肯定是风流韵事一大堆,不是才子佳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是抛弃妻子另觅新欢,由此产生个弃妇什么的。这样人们就会津津乐道,所以流传下来的都是这类故事。”
“那么你是属于哪种呢?专情男,还是多情男?”小默瞪着他问。
“我当然不是后者。”舒晏这才发现小默好像被此舞所迷,觉得好笑,“这不过是演戏而已,怎么扯起我来?”他不明白,小默本是好动之人,应该更喜爱鼙舞之类热闹的乐舞,怎么会对这首如此简约平淡的乐曲这么感兴趣。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此句是“卓文君”所唱,亦是小默的心声。
司马炎刚开始见安排了这支曲子,心中不大欢喜。他以前听过这首《白头吟》,虽然曲词优美,但却是彻头彻尾的哀怨之曲。心里想:舒晏和施得二人终究是年轻,偏重儿女情长,不分场合,选了这么一支曲子。他耐着性子,沉着脸看到最后,没想到却加了戏,乃是一个喜庆的结尾。而且加的两句“今日相对乐,延年万岁期”,与今日之场合非常对景,于是便大悦起来。
忽见传馔宦官端上来一个烤焦了的热腾腾的泥球,舒晏知道这一定是跟缶对应的土属的菜品了,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卖的什么关子。正不明所以,那名宦官手持一柄小槌,照泥球一敲。随着泥球碎开,露出一物,那里面的香气也随之迸了出来。
“土焙鹌鹑。”
众人听了小默报上的肴馔名,也都跟皇上一样,在惊奇之余,纷纷开始品尝起来,并且想知道采用这种新奇的方法烧出来的鹌鹑跟普通的铁锅烧鹌鹑有什么不同。
“看样子,这道新奇的土焙鹌鹑一定是很受欢迎的了。”舒晏看了众人的吃相,慨叹道,“可惜啊,我依旧是无缘品尝了。”
小默将头一歪:“怎么会少了你的?即便没有皇上吃的,也必须有你吃的。”
舒晏一喜:“难道你给我留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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