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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天澜感觉到了自己意识的涣散。

    而她的眼睛已经看到了从不同方向飞来的半神的肉身。

    最担心的事情，似乎还是发生了。

    布天澜拼尽了全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不被融合吞噬。

    她也绝不甘心，在付出了至亲之血的代价之后，还是功亏一篑。

    这个过程当中，所有的过往如同走马观花一样，所有的意识，在她的面前一遍又一遍的重现。

    每个出现在她生命中重要的人，都在温暖着她的心灵。

    以为过去了很多年，以往的人和事儿，在这一刻，全都浮现起来，不光是已经牺牲的了符清源、曲凡、莫尘他们，还有娘亲、师傅、在仙灵界的那些朋友……

    布天澜感觉心尖上本来空落落的地方，如今也被填满了。

    她从来都是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神灵。

    没有强大到无敌的能力，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未放弃过她的生命和生活。

    她摒弃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神性，因为她知道她并不是属于她的。

    但是她看到了半神的神性，无情冷漠的在审视和批判，另一方面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愤怒。

    他有神性也有魔性。

    他的意识在逐渐的苏醒，可是连带着那些过往的记忆也将他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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