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春天里的“红”-《溪语缠绵》
第(2/3)页
没几天,家里披红挂彩,热热闹闹地接来一个挺胸脯撅屁股,顺带还鼓着大肚子的新婆娘。
红跟着父亲、继母一起过活,日子还算平静。
红和我的母亲同村,也是玩伴。六十年代,她们并没有机会读书,而是经常一起做活,分担家务。
某个春天里的一天,红和我的母亲,还有另外几个半上半下的女孩在半山坡打猪草的时候,红突然倒地不起,四肢瘫软。几个孩子慌慌张张地轮流把红背回家。
红的父亲和叔叔、伯伯立即把红送到滁县(后称滁州)治疗,但没有疗效。他们辗转又去了南京求医,医生们会诊结果:此病终身不可治愈!
当努力化作徒劳一场,有的人选择另辟蹊径,继续努力;有的人会停滞不前,甚至会彻底放弃。
终于,医生的诊断,成了家人坚定放弃红的理由。放弃,有时不需要理由。万一放弃的时候,刚好有个牵强的理由,也是不错!如果一个理由非常符合放弃的时候使用,这大概就是最合规合理的人之常情!
红彻底瘫痪了,病痛的身体,搁浅的人生。她恐惧,无助而迷茫,像一只被俘获的精灵,悄悄等待死神来吸干她的鲜活、灵气。只有嘴巴还能微微言语的红,她的生命在生存与毁灭的路口,家人已经默默地替她做好了一个残忍的选择!
春天走了,还会再来。于红而言,她的春天永不再来,如同有人捎口信给红的母亲,说红病得奄奄一息,希望母女再见一面,母亲避而不来,让红在慢慢等待中绝望是同样的残忍和心碎。
夏天的到来,是红生命的延续,也是痛苦的加剧:红生了褥疮。
红的身边失去了亲人的陪伴,她独自躺在一间摇摇欲坠的窝棚里。隔壁大屋不时传来父亲和继母的声音,还有几个月大男娃子的声音:有时哈哈大笑,有时哇哇大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