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中国华北平原上某个平凡而灰扑扑的小镇,正逢集日,四面八方的来客熙熙攘攘,把狭窄而摆满了杂乱摊位的市街挤得水泄不通。 街头一间撑着油布阳伞的茶铺里,一群敞着汗湿的短褂、沾满尘泥的裤腿挽到膝盖上的汉子,正喝着大碗茶,抽着旱烟杆,有一拨没一茬地聊着身旁的新鲜事。 “听说小宛村的二狗子被抓起来了,知道为啥不?” 一位精瘦黝黑、小眼睛大耳朵的中年汉子向周围的同伴神秘地眨眼道。 “哪个二狗子?”有人问。 中年汉子眯眯眼:“就是村东头马大嫂的侄子啊,常来咱们村运东西的,驾着辆胶**车,挽了匹枣红大马,威风着呢。” “是他啊……”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挺漂亮个小伙子,看起来不像干坏事的啊,怎么抓起来了?” “这话说的,长的漂亮咋就不能干坏事啦?” “还是听听三叔咋说的吧。” “对,三叔,您就给我们。” 被称为“三叔”的中年汉子看到自己的话达到了效果,满意地点点头,摆出惋惜的样子叹道:“二狗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前两天乡里来了人,说是县里下了征调令,要征用他的马,他不干,人家用强的,他就动手了,这不,就给人家五花大绑,押到县里去了。” “后来呢?” 听众们的好奇心已经被三叔勾了起来,显然不可能只被这三言两语打发走。 “后来?马大嫂托俺给他找关系,把二狗子弄出来,俺就找了小河沿的老孙头,让他当警察的儿子去给说说情,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人家开价三千大元,否则就移送检察院,提起那个什么公诉来的,判个十几年算是轻的。还说战争时期军法行事,想坐牢都没门,要么丢到西伯利亚修铁路,要么扔去南洋修工事,死了都没人收尸。” 众人惊讶不已,面面相觑:“三千块?这也太坑人了吧?俺们庄稼人刨个十年地,不吃不喝也攒不到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