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葡萄》(二)-《重生导演,但整点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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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兰认可此事的必要,但事到临头,又展现出孩子气的怯意。

    这天要下车的时候,他透过车窗,看到居酒屋边那条幽深的小巷,蜿蜒的小道仿佛通往不可知的野兽洞穴。一股不安再次袭来,即使他身上早已披戴上保罗为他精心挑选的种种昂贵衣物,将他拢在一片温暖里。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空空荡荡的屋子什么都没有,或许我是她下半生的指望了。”

    他依偎在保罗怀里,仰头说道。

    那丰润的嘴唇微微颤抖,露出如同枝头水蜜桃般的颜色。

    这模样让保罗越发爱怜而贪婪地看他,眼里燃烧着灰暗的火焰,一遍又一遍地抚过他肩头,哄他,慢慢咬上他的嘴唇。

    阿兰不敢拒绝,在他怀里,像一只可怜的、瑟瑟发抖的羔羊。

    “我再说一遍,你担心或者不担心结果都一样。你懂吧?就算有坏结果,你也可以和我在一起;有坏结果又不是你阿兰的错,当然那也不是我的错。世事总不能处处如意。一切顺其自然,这个道理你懂吧…[1]”

    *

    经过一段阴暗的甬道,阿兰略微弯腰,拨开树枝,画面忽然变得温暖,点点柔和的灯光折射在幽寂的屋墙上,漫射出亮光。

    镜头跟随阿兰进入栈房。

    阿兰所寄住的家里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正相反,它充满生活的气息,琐碎又不至凌乱,除了庸常的生活器具外,同样也有各种鲜花、可爱的木陶摆设,有些古怪但摆放和谐的刺绣画,斗柜上还摆着一个有些奇怪的小玩具。

    屋舍的主人家穿着一件朴素的和服,正在低头上上下下地摆弄这个玩具,研究着用哪一块台布和它更匹配。

    面对阿兰忐忑又吞吞吐吐的问好,女主人,也就是白天去拜访尤里的春奈,表现得异常轻描淡写。

    她对他的晚归不以为意,更专注在手上的玩具。

    这是一个小坡样的器具,里面有几枚打磨精致的玻璃圆球,玻璃球上系着一根橡皮筋,绑在顶点上。她用手指玻璃珠推到最高点,松开手,玻璃珠就会咕噜噜顺着不同形迹滚落下来,碰到边界时又被挡住,并被橡皮筋拉着往回缩去,在器具中来回徘徊。

    她笑着说,她小时候被送进置屋前就看到路上有人卖这个,没想到今天在百货店里居然又能看到。到底是谁在玩这么没意思的小东西呀。

    阿兰却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忽然鼓起勇气,保罗在自己耳边反复说的话不假思索地从口中流出,告诉春奈自己要搬出去。

    “知道了。”春奈眉也不抬,“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呀,佑太郎。”

    “你,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早就说过,我对你没有要求,你有需要,就可以随时搬走。”

    “我可不会回来了!”阿兰赌气道。

    “好的。”

    *

    从开场到现在,苏雯时不时会听到电影院里传来阵阵吸气声。

    有时候是因为两位男嘉宾如胶似漆、毫无征兆地亲密互动,有时候是为几位主角突如其来地暴论。

    短短十几分钟,苏雯的心却已经如同杀了十年鱼那样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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