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比丘拉片(二)-《重生导演,但整点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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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印站在那里便是与周遭的格格不入,周围一切烛火笼罩,仿佛无声的处刑,要将他心事剥开。

    『楚玉,我…只盼你心想事成,幸福安康。』

    楚玉像是听到一个荒谬的笑话,怔愣一瞬后就笑得春花灿烂:

    『原来如此。我会的。』

    “最是无情也动人呐。”coco道,“迟到的救赎等于没有救赎,月印的话是如此苍白无力,好在楚玉也从头到尾未曾指望过。”

    “但,实际上并不是楚玉需要被救赎,真正需要被拯救的人是月印。”

    “他跟随在楚玉身边,不追求功名利禄,也不在乎流言蜚语,只是安静地做一朵优美的壁花。即使遭受旁人的冷言冷语,他也并不在乎,一颗心里似乎只有一个人。”

    “方可以塑造男人的思路真的非常的清奇,他从来不吝于去塑造男人人性上的缺点,并乐于从那些缺陷中大做文章。”

    “我们在高澄的扭曲阴暗中发现忍让与包容,从萧玉卷的疯癫病态中看到孤独与脆弱。”

    “而月印,他是道德上清白无垢的圣人,这种纯洁走到了极端,就变成一种近乎病态的牺牲者情结。”

    “这样的月印遭受到了楚玉极端的厌恶。”

    “楚玉感到厌烦,从一开始听之任之逐渐变成冷漠、责难、贬损甚至驱赶。”

    “月印被赶走,只能默默地关注,眼看她起高楼,眼看她宴宾客,眼看她楼塌了。”

    “楚玉被卷入政治斗争中,最终被锒铛下狱。月印在小鬼莲生的帮助下再次干涉人间事,将楚玉救走。”

    “而这次,月印成为了楚玉的同谋。”

    “电影除了讲述楚玉的人生、月印如何在她身上发现‘楚玉’这个人格之外,还有一条外部事件线在贯穿全片。”

    “个人的命运是无法完全脱离时代的,这是方可以的电影作品中一次次的在书写的问题。”

    “当时间走到故事后期,逐步激化的社会矛盾的火从下层烧到上层。”

    “电影用一个很具象的象征去描述这一经过。两任楚家刺史为了政绩,也为了凝聚所谓的民心,斥资巨万,横跨数十年打造的巨型佛像。”

    “楚玉看似冰冷无情,但实际是一个极度热烈、鲜活的人格形象,她要用一个伟大的退场予以这个世界狠狠一击。”

    “所以,她攀爬,蹒跚,驱使着月印,两人互相扶持,满身狼狈地爬到山顶,最后,楚玉摩挲着,砍断了龙骨。”

    画面中,长满青苔、逐渐风蚀剥脱的巨佛像哀鸣着倒下。

    河水断流,开始像周边倾倒。

    佛像倾颓,压垮了豫州城重重的雕梁画栋。

    巨大佛头折断,跌落在府衙正中。

    有些龟裂的佛首,半阖的双目下,被雨水冲刷出道道泪痕。

    无数宽袍广袖士族们奔走疾呼,显得渺小无力。

    『你这么做,不怕死后入阿鼻地狱吗?』

    『……』

    月印白色的僧衣已经湿透,衣袍上沾满灰黄的泥土,如同一只刚在泥水里打滚的狗。

    一向爱洁的月印却没有顾得上这些,他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庞,只是凝视着面前的楚玉。

    『真正对佛祖不敬的人尚且不怕,这不过是拨乱反正。』

    『况且,你若要身入阿鼻,我亦当往。』

    “影片的最后,楚玉问月印做这一切的所图为何。”

    『我说过,只盼你心想事成,幸福安康。』

    画面中,楚玉特殊的瞳仁被雨水洗过,显出一片洁净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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