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璁拱手称是。 但张璁现在的确愿意信任徐阶和他的老师聂豹。 正如朱厚熜所想,现在真正支持清丈、愿意清丈的官僚不多。 所以,张璁要想清丈田亩成功,就更需要对几个表现积极的官僚予以奖掖,以提高天下官僚们清丈的积极性。 而张璁在心理上,也更愿意相信支持清丈的官员是真的在支持。 徽州府。 “吏部和都察院已将聂府台考成评为优等,内阁也奉皇命下旨,让吉安府为聂府台在其家乡立‘忠贞勤政’旌功牌坊一座,还恩荫其子为国子监官生,祖父母、父母皆加官一级!” “可见天子和张孚敬是真信了我们徽州府在聂府台的治理下率先完成了清丈。” 当这里的缙绅大户们通过《邸报》知道朱厚熜下谕旨旌表徽州知府聂豹,吏部和都察院也将聂豹列为优等后,皆欢喜不已,仿佛他们也跟着受了表彰一样。 于是,就有这里的缙绅大户们在聚会时谈起了此事。 但这些缙绅大户并不是因为聂豹受到了来自天子的旌表而高兴,其实是因为徽州府并没有真正的完成清丈,甚至根本就没有清丈而高兴。 毕竟徽州府所谓清丈后增加的田亩,皆是各里甲的缙绅大户联合地方官吏虚填上去的。 而虚增的田地全部都诡寄在了当地小民头上,尤其是那些小姓小户头上,而缙绅大户们的隐田并没有被清丈出来。 徽州知府聂豹自然明白,这样的话,意味着清丈田亩这项国策只是给徽州的百姓增加了成倍的负担,没有达到疏解民困的目的。 待到征收夏税秋粮时,必然会有许多百姓因此家破人亡、乃至揭竿而起。 但聂豹不在乎这些。 因为他发自内心地认为,百姓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所起的作用本就不大,百姓家破人亡大多时候也影响不了天下大势,至于揭竿而起,更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百姓只要揭竿而起,那就变成了贼,便只该被消灭,而作为牧守官进一步立功的机会。 越是改革,百姓日子越难过,本也应该是百姓的宿命。 聂豹在接触心学后,自我发扬出了另一条心学之路,那就是更加没有心理负担地摒弃了儒家里孟子所谓的“民贵”思想,反而越发认为,百姓就是蝼蚁,要么觉醒良知而跃迁为人上人,要么就该因为过于愚昧而被社会淘汰,如若反抗上意,那就是螳臂当车。 所以,聂豹没有深究底下的人怎么清丈的,他只坐等着将来自己升迁,或者民变发生,自己可以通过镇压民变而再获新功。 至于如果复核清丈时,查出了问题,他也不怕,因为他完全可以诿过于底下的官员和缙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