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太傅的病还没好吗?” 朱厚熜在新任首辅费宏拿着杨廷和的奏疏来见他后,就问了这么一句。 费宏直接如实回道:“户部欠兴明银行的钱未彻底偿清前,估计是难以痊愈的。” 朱厚熜哂然一笑。 他知道费宏现在为何有恃无恐,敢直言杨廷和的真实动机。 对此,朱厚熜只说道:“不要这样想自己的同僚!朕宁愿相信他是真的病了,而不是装病!所以,你票拟时再提朕问一问,如果实在是没好,朕就准他回乡静养。” 费宏颔首称是,暗道还是陛下更有胸怀,不愧为圣君明主。 杨廷和看到御批后,就闭眼一叹:“如今看来,不但天子不想我再回朝堂,费铅山他们也不想我再回去了。” 于是。 杨廷和就上了请恩准他回乡的本。 内阁也就按照朱厚熜的意思票拟准予,赐银元一千,令其驰驿归乡。 朱厚熜也在杨廷和离京前,准了他的陛辞,且让他在云台门见他。 当杨廷和再见到朱厚熜时,已不知道该如何启口。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位帝王应该对他已经彻底失望,也不会再存有半点敬重之心,如今在明面上还礼待自己,也不过是做样子给天下人看,尽量维持君臣相得的局面而已。 毕竟自己也的确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妥协,没有跟这位帝王硬钢,这位帝王自然也就愿意给自己最后留一点体面。 但杨廷和自己清楚,他在天子眼里,本质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杨廷和此时才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想以“定策国老”之尊,教育朱厚熜一番,却已经不敢再持这种身份,也知道这会让朱厚熜更加反感自己; 他想以“心腹大臣”之谊,劝谏朱厚熜一番,可又自知不配为天子心腹,毕竟自己一直坚持的理念是牺牲天子一人,而成全天下人。 这也就让杨廷和再见到朱厚熜时,竟僵在了朱厚熜面前。 朱厚熜倒是不得不先开口道:“太傅如果实在是没话可说,就直接离开吧,朕与你也没话可说!” 杨廷和听了朱厚熜这话,倒是猛然一颤,随后就跪下道:“臣有罪!” “太傅有何罪?” 朱厚熜问道。 杨廷和道:“臣事君不诚,自恃国老,屡有僭越之举!” “知道有罪就好,但朕和天下人都感你在先帝驾崩时,坚守住了太祖所定之轮序,让皇统平稳交接,没有让天下因为先帝无嗣而大乱,故依旧免汝之罪!” 朱厚熜回道。 杨廷和忙伏首在地:“臣谢陛下赦免之恩!” “免礼!” “回乡去吧,以后三节两礼,也不必上本祝贺,免费驿银,毕竟那也是民脂民膏。” 朱厚熜回道。 杨廷和听后心里更加难受,也就还是忍不住在这时言道:“陛下!臣有话想说,伏请准予!” “想说就说!” 朱厚熜不耐烦地道。 “陛下励精图治、爱民如子,诚然乃社稷之幸;然臣斗胆请陛下远奸邪小人!陛下靠他们与陛下共同治理祖宗的江山社稷,不利于取信天下,更会令天下不安的!” 杨廷和这时慷慨陈词起来。 朱厚熜则在走到了杨廷和身边来:“太傅,朕倒是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是想让朕真爱民如子、励精图治;还是想让朕假意爱民如子、励精图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