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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一刻，渊澈的呼吸似乎也停了。

    那是一片死寂的沉默，毫无生机。

    渊澈跪在地上，双手轻轻托起了夙夜的肩膀，却敏锐地察觉到夙夜的睫毛似乎颤了颤。

    他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夙夜，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片刻后，夙夜缓缓睁开眼睛，但是那眼眸里是一片血红的雾气。

    这是血族狂化的征兆。

    夙夜的血统的确很可怕，那压倒性的愈合能力，使得血统的主人拥有几乎不灭的生命。所以，尽管身体已经被锋利的细丝寸寸切断了，但夙夜却并没有死。

    这种折磨只是彻底唤醒了这个代表杀戮的贵族。

    经过一个夜晚之后，天际呈现出快要破晓的墨蓝色，无数光线蚕食着这片巨大的黑暗，微光照亮了地平线。

    整片河道，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猩红的汪洋。

    整个小镇已经分崩离析了，地面被劈得四分五裂，缓慢向下坍塌坠沉。

    没有丝毫人气，这里已经变成了最可怕人间炼狱。

    游动的血光，映照在夙夜的脸上，显出一种疯狂如死神般的美。

    渊澈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旁，面无波澜，银色的长发飞舞，就像轩昂的雕像。

    乔念摇摇晃晃地走教堂时，地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他疯了一样地笑起来，那声音在空旷的城市里传得很远。

    夙夜听见声音，缓缓转过身，眼眸里依然是凛冽的杀意，以光一般的速度朝声源移过去。

    当夙夜冲向乔念的时候，却被渊澈狠狠拉住了。

    “夜，你清醒点，他是无辜的。”

    渊澈的胸膛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夙夜的指甲已经深深陷了进去。但是他还是紧紧抓着夙夜的手腕不放。

    “他是韩祈的兄弟。”

    夙夜僵硬的身体终于稍稍放松了一点，他的视线缓缓地从乔念身上移开了。渊澈忍着剧痛往后退了一步，对方像利刃一样的指甲终于脱离了自己的胸膛。

    渊澈缓慢而沉重地向乔念走过来，少年的眼睛已经不再纯净了，那里面翻涌着血红的浑浊。

    少年的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地看着渊澈。

    下一刻，他的长发就缚住了渊澈的身体，并且要命似的越绞越紧。

    他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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