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廿廿想用袖头子抹眼泪,可是又舍不得。 这衣裳的织锦料子可金贵着呢,不能洗,自然就更不能沾水啊。一沾水,这些丝线、金线就都糊了。 她啊,她这辈子,还就今儿头一次穿这么贵重的衣裳呢。 十五阿哥瞧她又想擦眼泪,又舍不得袖头子的模样儿,心下又是心疼,又是想乐。 终究还是倾身向下,双手怜惜地捧住她双颊…… 一颗一颗,含了她的泪珠儿去。 还要无奈地说一声,“省了你的好衣裳去吧。” 廿廿这才破涕为笑,妙眸轻转,俏皮地道,“其实方才我是想揪着阿哥爷的袖头子擦来着!反正,阿哥爷也不止这一件朝袍。” 十五阿哥哼,“爷这件儿,可是特为的今日而新做的!你舍不得这好东西,爷自己也抠着呢!” 廿廿笑,可是不知道怎地,眼窝子又有点儿浅。 许是之前心动过甚,这一会子还平复不下来,总觉着眼珠儿上又有一层雾,只要一眨眼,就又要圆溜溜儿地往下掉。 她又要强,怎么也不肯在自己成婚这日子里再掉眼泪了,这便使劲别开头,想要不让十五阿哥看见。 十五阿哥又如何看不见呢,便也只能叹口气,在坐炕上坐下,将她又给抱过来,裹上膝头。 “喏,爷给你个好玩意儿,别再掉珍珠儿了,成不成?” 他完全是用哄着小女孩儿的语气。 他自己心下也是柔软地叹息——虽说阿玛比额娘也是大了十六岁去,阿玛刚遇见额娘的时候儿,额娘也是这个年岁。 可是,额娘却是现在宫里当了几年的官女子。额娘正式伺候皇阿玛,进封为贵人的时候儿,都是几年后了。 可是膝上的这个小人儿呢,却还这样小,便直接成婚,成了他的妻啊。 真是难为她了。 也难为,他自己了。 “嗯?爷给我什么啊?” 小孩儿就是好哄,廿廿果然分了心,倒将那股子泪意给压下来了,好奇地盯着十五阿哥瞧。 十五阿哥轻哼而笑,扭身儿在炕衾小抽匣里翻找了一阵子。 廿廿却有点紧张,连忙说,“阿哥爷该不会是要给我皇贵妃额娘的遗物吧?那可万万使不得!” 十五阿哥便也笑了,“嗯,在宫里这几年没白呆,懂规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