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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贺昀州叹息着问道。

    纪然冷声道，“你要是好奇，就去向陛下请旨，向吏部调我的任免记录，那上面记录得非常清楚。”

    见纪然完全不为所动，贺昀州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又换了副口吻，“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娘当年的事情——”

    贺昀州话还没有说完，纪然已经一拳打在了桌上。

    桌面的碗和杯盏全部为之一震，贺昀州的话也戛然而止。

    “你是不是又想说，贺家永远有我一席之地，不论发生了什么，你我永远是血脉相亲的父子？”

    不等贺昀州回答，纪然笑了一声，接着说了下去。

    “直说吧，我不可能撤回今天的案子，而且我告诉你——如果回去以后，我发现京兆尹悄悄把案子给销了，我会连着把邢大人一起上报天听，到时候这个案子报到大理寺，你猜猜看我会不会避嫌？”

    贺昀州的喉咙动了动，“……你，就这么恨我？”

    纪然冷笑了一声。

    “我扣下那两辆车的时候不知道背后是你，现在知道是你我也一样走官家的流程，是不是你根本无关紧要——我劝你先摆清自己的位置，明白了吗？”

    贺昀州喉咙微动，半晌才开口“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

    纪然目光微凛，“我不必知道。”

    “你得知道。”贺昀州轻声叹道，“岑家……岑家先前逃往金陵未遂，被陛下发现，给了严惩，这才……出此下策。”

    贺父撑着身旁的桌子站起身。

    “若是此番又被陛下发觉，那岑家……还有我，怕是要被陛下拉出来杀鸡儆猴，那个时候等着我们的，就是真真正正的天子之怒——”

    纪然颦眉，“所以，今早那辆车上的东西，确实就是你们谋划出逃的证据？”

    贺昀州哑然失笑，“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

    “洛阳城，要变天了……”

    “我劝你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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