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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傻话，是真心的。”冯嫣低声道，“我是被什么神明眷顾了吧……”

    魏行贞笑了一声，“阿嫣现在是什么打算？”

    冯嫣沉默了一会儿，她往后退了一步，稍稍擦去了脸颊上的眼泪。

    “我想，先在这附近转转……以前每次来这里都是姑婆带着，好多地方都没有仔细看过，我感觉这片陵墓应该不仅仅只有这几个地宫这么简单……今天刚好趁这个机会看看，是不是这样。”

    “好，”魏行贞点头，“那我们——”

    他话未说完，冯嫣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行贞跟我来。”

    她拉着魏行贞往前走，两个人最后在冯黛的墓前停了下来。

    冯嫣双手合十，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

    魏行贞看了看她，目光也扫向眼前的墓碑，他并不认识冯黛——事实上，越是靠近阿嫣出生的年份，他离长安的人就越远，以免将来等到自己真正需要抛头露面的时候被什么人认出。

    但他确实对冯黛这个人有些印象，因为某次去天箕宫找白无疾和杜嘲风的时候，他曾与冯黛有过一面之缘。

    梳着妇人发髻的冯黛牵着七八岁的冯远道慢慢走下石阶，坐在树上等人的魏行贞很快就在人群中发现了那双酷似阿嫣的眼睛——只是，细看之后，又发现完全不像。

    冯黛的眼神完全没有神采，像是一具已经死去的行尸走肉，只在冯远道喊她的时候稍稍会有些变化。

    她的两只眼睛如同枯井，既不笑，也不恼，永远平平静静地望着前路，激不起半点波澜。

    等到冯嫣再次睁开眼睛，魏行贞看着她，“阿嫣刚才是在许愿么？”

    “嗯。”冯嫣回过头来，“我请黛祖母记住我们的样子，希望她的在天之灵，能庇护我们。”

    魏行贞把冯嫣的手抓得更紧了一些。

    冯嫣望着前方，面对着眼前从未见过的长辈，莫名觉得亲切。

    当年您没能闯过去的坎，现在轮到我们了。

    ……

    ……

    次日一早，小七仍像前一日一样早早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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