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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嘲风从袖中取出一块女子用的方帕，

    冯嫣望了一眼，“这是……？”

    “这是之前，郡君落在你府中的一块手帕，上头的血迹，是你小妹冯婉的。”

    冯嫣颦眉，这才伸手接过了方帕。

    这手帕上有一点淡淡的血印，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痕迹。

    “郡君借口和令妹打架，抓伤了她，这才留下这一点血迹。”杜嘲风轻声道，“就靠着这一点血迹，她用‘子归鹤’找到了你。

    “如果本天师没有猜错，昨日应该也是有一个幻境，将你与魏府的仆从们隔开。这大概也是此前魏府下人去后院寻人时没有见到你人，但棠溪郡君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你的原因——我的子归鹤，不怎么受幻术的影响。”

    “子归鹤……”冯嫣觉得这名字耳熟极了。

    她忽然想起来，从前去岱宗山的时候就听山民说起过，山林中常常有人迷路，若是亲眷久寻不得，只要去司天台讨要一只杜嘲风的子归鹤就好。

    当事人只需咬破手指，让纸鹤嗅一嗅自己的血气，它就会飞往离此地最近的、且与这气味最相近的人那里去。

    山上的人都直接喊它“天师鹤”，也就只有杜嘲风一个人还在坚持喊它的本名“子归”。

    “这子归鹤，是杜天师您独门方技？”

    杜嘲风一笑，“谈不上什么独门方技，无非是一些小玩意罢了，偶尔也折几只送人。”

    冯嫣握着手帕，“这么说来，昨日还多亏了郡君放出纸鹤找到我？”

    “只要你人还在魏府之内，我来了，自然就有办法找到你。”杜嘲风笑着露出自己的一口大白牙，“天底下，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挠头，头上束发的铜箍也随着他的指尖而上下扰动。

    这个动作和情态，让冯嫣霎时间想起了贺夔。

    冯嫣躬身道，“天师大才。”

    “话说回来，”杜嘲风忽然道，“昨天还有点不确定，就没有和你们说，但今早我去桃卫看了看上次明堂树妖留存的残骸，确定了一件事——你们府邸里那股似有若无的妖气，我在岱宗山上也遇到过。

    “听魏行贞说，你们后院的那块沙地原本栽种了一些从山上移植而来的绿植，且夏至当日，在明堂附近伏诛的树妖也是其中的一株，我想这就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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