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振臂一挥:“若是我们真的没有这个能力也就罢了,可我们明明才华横溢、胸中有所抱负,为何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指责呢?” “所以我觉着,这一次的事情、这次张侍中的提议其实对我等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一件天大的好事!” “让我们可以证明自己的好事!” “诸位,我等虽然是学子,但我等依然是“民”,如今民间不知张侍中需要“万民请愿书”之事,但难道你我不知道么?” 他走下台子,神色坚毅。 “哪怕撞的头破血流,我也依旧是要去做这件事情。” 他的声音中带着肃穆。 “我要去为张侍中收集万民请愿书!” “如此好官,不应当埋没!” “你我饱读诗书,何惧所谓建武科学子?” 说完之后,拂袖而去。 这一番话直接惊动了如今的国子监祭酒,这位大虞有名的大儒眼睛中饱含泪水的看着那越走越远的人影,低声说道:“此真乃我大虞国之脊梁啊!” 万岁十二年,冬,大雪。 张春跪在地上的第六天。 因为国子监学子“张桥”的号召,一部分国子监学子开始涌入京都民间,他们为张春收集“万民请愿书”,希望张春能够得到皇帝的原谅,也希望张春能够有一个“好报”。 而民间的百姓们在听闻了需要自己“签字”的时候,他们中识字的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不识字的则是照着学子的笔画临摹,之后在其上盖上自己的拇指印记。 他们渴求这样的好官能够继续走下去。 他们希望这样的好官能够继续走下去。 万岁十二年,冬,大雪。 雪越发的大了。 这是张春跪在地上的第八天,宫门外已经围拢了大批的百姓,他们都跪在地上,跟着张春跪在一起,他们看着那皇宫的方向,希望自己的“君父”能够站出来。 他们想要的并不多。 只是不知道君父是否能够给他们。 万岁十二年,冬。 大雪连续下了五日,天气越发的寒冷了,无数的冷空气从南方跨越重重险峻,来到了这洛阳京都。 河南行省、或者说京都这边的天气一直都是这样的。 四季之中春秋模糊不清,夏冬气温差距巨大。 勤政殿中 张安年坐在那里,翻阅着手中的奏疏,但从眉宇中来看,应当是没有看进去的。 他身旁侍奉的常侍也尽心竭力的小心伺候着,谁都知道这几日皇帝陛下的心情应当是极度恶劣的。 他们不敢开口劝诫。 因为上一个劝诫皇帝的常侍已经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那是张春跪在地上的第七天。 有一位常侍或许是认为张春有民间百姓的支持、有这朝廷中大臣们的支持,皇帝一定是斗不过的,所以他劝诫皇帝低头。 在那位常侍说出这句话的下一刻,皇帝的茶碗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之后这位可怜的常侍、原本可以被称之为“内相”的常侍便被“道卒”扒了一个底朝天。 当时皇帝与这位常侍说,若是他没有与那些朝中大臣、世家大族勾结,那么便给他一条活路,但若是他收了那些世家的钱,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最后的结果很明显了。 那位常侍丢掉了自己的脑袋——以一种十分残酷的方式。 “咳咳——” 张安年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继而看着身旁的常侍,皱眉问道:“今日是张春跪在外面的第几日了?” 刘安福小心翼翼的将张安年手中的帕子接过来,而后收了起来,一边为张安年倒茶水清一清嘴巴,一边小心翼翼的琢磨着说道:“回禀陛下,今日便是第十日了。” 张安年自嘲的笑了笑:“今日已经是第十日了?” “朕听闻宫外有传闻,说这几日连续的大雪,便是因为朕不能听谏臣的劝阻,所以来自上天的责罚?” 刘安福一边跟着张安年往外面走,一边低声说道:“这个流言,陈氏的那位墨家弟子解释了,说是四季纲常、下雨、下雪具都是属于天气之说,而天气之说不会因为凡俗的帝王而有所改变。” “这是上苍的事情。” “民间的百姓大多数信任这个说法,并没有相信那个流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