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杨坚的神色中带着感慨,屋檐下的雨还在继续滑落,他整个人都显得颇为平静:“事实上,那是陈氏对我的一次试探,我怀疑他看出来了什么,如果那一次我的回答是相反的话,只怕在他离开丞相位置的时候,杨氏和独孤氏都要遭受恐怖的打击了。” “不过是一时敷衍的话语罢了。” 独孤信则是坐直了身体,看向了杨坚,再次开口问道:“那么,你今日是否也是在敷衍我呢?” 杨坚回过头,看着坐在那里,神色看起来颇为平和,但整体显得咄咄逼人的独孤信,心中一股不满的感觉油然而生,但他将这一股情绪压在了心底,毕竟他如今还是需要独孤信、或者说需要独孤氏的。 “当然不是。” 他神色庄重:“我与伽罗多年夫妻,岳丈更是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举动呢?” “此言绝非是敷衍,而是发自肺腑。” 独孤信笑了笑,又躺了回去。 他其实并不相信杨坚所说的这样的话,但他需要的也并非是杨坚的承诺,而是杨坚的态度。 所有的利益都必须由“实力”为角度出发去获得,一味的相信别人的承诺,最后只会沦为待宰羔羊。 这是自古以来、所有站在顶端的人都明白的道理,独孤信自然不会不清楚。 万岁十二年,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进一步发酵,所有人都在对“科举”发出质疑和询问,他们所有人都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哪怕是与这件事情无关的人也是一样。 万岁帝执政以来,或者说自建武帝之后那些大虞皇帝执政以来,民间对于科举制的意见一直从未曾消失过,毕竟任由皇帝更改的制度,到底算是好制度么? 谁也不想寒窗苦读十年,最后却只能落得一个因为不符合皇帝的喜好,所以“上进”无门的下场。 但那位深宫中的陛下,却依旧没有对此有什么表示。 官渡 叶落随风。 回到了官渡的陈湛心情十分惬意与轻松,这里毕竟是陈氏的老巢。 他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随着风的轻轻吹动而感觉着自己生命的律动,他的身边同样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脸颊上却是带着些许好奇的神色。 “您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呢?” “我实在是看不出这其中所蕴藏着的深意啊。” 说话的人年岁看起来并不大,但却十分成熟,像是经历了许多的风雨一样。 他有一个十分不普通的家世,与一个十分普通的名字。 他叫做“李渊”。 陇西李氏这一代的家主——也是朝廷封赏的“唐国公”爵位这一代的继承者。 他来到官渡求学已经一段时间了。 陈湛晃悠着椅子,整个人显得十分轻松:“你觉着谁会从中受益呢?” 李渊知道,这是老师对于自己的考校,于是陷入沉思当中,试图从无数的线头中找到最明确的那个“思绪”。继而将这一团乱麻给整理出来。 过了片刻后,他沉默的摇了摇头。 “弟子无能,实在是想不出这其中有谁能够受益。” “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朝堂之上皇帝、杨坚分为两派,但无论是皇帝还是杨坚,都无法从中获益。” “我甚至觉着,这次的事情其实并非是当年建安之变那般的情形,但我却迟迟无法做出决断。” 陈湛坐了起来:“看一件事情不要看表面,而是要看内里的实际。” “或者说,不要看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想要比其他的人先看到事情的本质,那么你必须是有区别于他人的判断方法。” “比如这件事情。” 李渊表现的十分好学,在陈湛的面前执弟子礼数:“还请老师指点。” 陈湛坐了起来:“如何剖析一件事情呢?” “从最本质的角度出发。” “以这件事情为例——你不必去管最后谁受益,因为受益方的目的还未曾出现的时候,你其实无法从受益者这个角度去分析出来什么的。” “只会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你要看——谁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