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班长走到许峰面前,用枪托顶了顶他的胸口。 “身份证拿出来。” “军爷,您看我们这样子,哪办得起那玩意儿……”许峰一脸为难。 班长的脸上浮现出不耐烦。 这片穷人区,十个有八个都拿不出身份证。 他扭头,看了一眼院子。 院子很小,一览无余。 一间破屋,一个灶台,一堆破烂。 确实不像能藏人的地方。 “行了行了,算你们倒霉。”班长收回枪,对着另外两个士兵一挥手:“走,去下一家!” 他骂骂咧咧地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的脚,踢到了老人掉在地上的那根旱烟杆。 烟杆滚了两圈,停在士兵脚边。 士兵下意识地弯腰捡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准备还给老人。 然后,他的动作停住了。 这不是一根普通的旱烟杆。 烟嘴的部分,是用黄铜做的,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 烟锅也是铜的,擦拭得很亮。 这种成色的铜料,不是一个穷老头能用得起的。 更重要的是,烟杆的竹身,靠近烟嘴的地方,烙着两个很小的字。 奉天。 士兵的脸色变了。 他是东北人,跟着部队一路从关外打到关内。 他认得这种烟杆,这是当年东北军里,军官才有的配给。 “班长!” 那个士兵叫住了正要出门的班长。 “你看这个。” 班长不耐烦地走回来,接过烟杆。 他看了几秒,脸色也沉了下来。 “老东西,你不是金陵人?” 老人的身体僵住了。 “我……我老家是北边的。” “北边哪儿的?”班长的声音变得尖锐:“东北的?” “你当过兵?” 老人沉默了。 班长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手枪皮套。 气氛,在一瞬间凝固。 许峰的身体微微下沉,肌肉绷紧。 院外,另一支巡逻队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不能在这里动手。 “军爷,我爹年纪大了,耳朵不好。”许峰抢在老人前面开口,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他就是个老农民,哪当过什么兵啊。”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索着。 摸了半天,摸出几张皱巴巴的法币,塞到班长手里。 “军爷行行好,高抬贵手。这点钱,您拿去喝杯茶。” 班长掂了掂手里的钱,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但他的疑心没有散去。 他看了一眼那个捡到烟杆的士兵。 那个士兵还死死地盯着老人,仿佛要从他脸上的皱纹里,看出什么破绽。 “滚开!” 班长一脚踹在许峰的小腿上。 许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把他给我抓起来!”班长用枪指着老人:“这个老东西有问题!带回营部,好好审审!” “是!” 两个士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老人的胳膊。 老人没有反抗,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许峰一眼。 那一眼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托付和决绝。 许峰趴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万用雷达里,院门口,另一支五人巡逻队已经抵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