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植田慎司为难地看了一眼石原伸晃,石原伸晃又吼了一声,植田慎司只能转头道:“石原知事的身体状况吃不了水果,还请你带回去吧。” 张潮闻言立刻转过身来,对身后翘首以盼的记者道:“大家看到了,我本来有许多话想对石原知事说的,既然他的儿子不允许我探望他,那我只好把这些话和大家说。 希望石原知事能通过电视、报纸,或者亲朋好友的转告,知道我的真心诚意!” 记者们一阵哄笑。 植田慎司、石原伸晃:“……”合着我俩只是你PLAY的一环是吧?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植田慎司又对张潮道:“这里是医院,你在这里会给大家带来很大的困扰……” 话还没有说完,张潮就道:“所以贵医院应该有会议室,或者媒体采访中心吧?这样堵在门口确实不是办法。” 植田慎司:“……” 10分钟后,张潮坐在八王子医院最大会议上的上首,记者们则把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 张潮这才满意。 如果没有示威队伍,他还真想就堵着八王子医院的门口把采访做了。 他早就打听过了,在日本,像八王子医院这样的大医院是没有门诊的,只接受下级医院的转诊,急诊也不在这边,所以相当于一个超大的住院部。 坐定以后,一个记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张潮先生,你刚刚说有很多话想对石原知事说,请问是什么话?” 其他记者也连忙问道:“是想向石原知事道歉吗?” “石原知事中风你觉得自己要负多少责任?” …… 张潮抓了一把话筒在手里,等记者们安静下来了才说道:“我确实想道歉……” 记者们一阵惊呼,来之前他们都有做过功课,知道张潮在中国、在美国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别说道歉了,让人社死都算轻的。 石原慎太郎要做第一个让张潮道歉的男人?那他这风中的不冤哪! 大家屏气凝神,拉长耳朵,不敢放过张潮说的任何一个字。 张潮顿了一顿,继续道:“既然石原知事身体有恙,那就由我代表他,向文学、向东京市民,乃至向全日本国民——道歉!” “纳尼?”上百位记者异口同声,满眼不解地看着张潮。 知道你张潮会整活儿,但也不是这么整的——且不说你一个中国作家,凭什么替一个日本人道歉;就说石原可是被你活活气中风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现场不乏有来自右翼媒体,属于支持石原那一派的记者,立刻就质问道:“石原知事被你刺激到中风住院,你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竟然还口出狂言,实在……” 张潮面不改色心不跳,打断对方发言道:“石原知事被我刺激到中风,你有证据吗?” 记者大怒道:“你形容他是「政治牛郎」,难道不是这种侮辱让石原知事气急攻心才中风的吗?” 张潮奇怪地道:“石原知事是在我演讲完了以后才进入场地的,我的发言他可能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你怎么知道是因为「政治牛郎」这个比喻让他中风的? 我觉得他中风另有原因!” 那位记者不依不饶,追问道:“狡辩!彻头彻尾的狡辩!” 张潮平静地道:“石原知事一生的文学创作都充满了性和暴力,他又是那么热衷于用带有性象征的词汇来形容他人,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记者一时语塞。石原口无遮拦是全日本都知道的事实,“情妇”“阉掉的狗”只不过是他近来出名的言论,50年的文坛、政坛生涯里,他的粗俗发言集合起来可以出本书。 张潮轻笑道:“我为什么说自己能代表石原知事?你们不觉得「政治牛郎」这个比喻特别有他的风采吗。某种意义上,虽然立场完全不同,但我才是石原知事的知己啊—— 这也许那句老话所说——「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所有人都无语,不过细品一下,形容对手是「牛郎」或者「男公关」,还真是石原能干的出来的事。 记者并不甘心,继续问道:“我看过你在中国、在美国、在香港的所有采访记录,几乎从来不用这种词汇。 所以你是故意的!” 张潮轻轻“啊”了一声,疑惑道:“真的吗?我自己都没有注意过。” 记者很肯定地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张潮恍然大悟地一拍额头,道:“中国有句老话叫「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大概的意思就是同样都是橘子,长在不同的地方,味道也变得截然不同,一个又香又甜,一个又苦又涩。 来到石原知事执政的城市,我的风格也变得‘石原’起来。原来如此啊……” 记者:“……” 张潮道:“所以石原知事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比喻修辞打倒?他病倒另有原因。他知道了那天我的演讲内容以后,心存愧疚。” 记者们愣住了:“愧疚?石原这个人会有愧疚?” 第(2/3)页